真是稀奇。」
「可不是么?后来我再长大些,搬了家,就不见它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倘若这些都是真事……连我自己都觉得,儿时的我可真是胆大嘴馋。若那是什么坏妖怪,恐怕就要发生不好的事了。不过,说不定真是我将梦弄混了?我娘身体不好,年轻时又落下残疾,只生了我一个。可能是我太孤单了,才臆想出这样一个动物朋友。这么多年了,谁知道呢……」
「无论是梦是真,我想,那孩子也一定很孤单吧。」
「说的也是。」
两人聊了许久,直到怀中的男孩喊饿,妇人才领着他向公子道别。天色完全暗下来,仅有微乎其微的天光残留。直到所有人都离去,只留公子一人时,他才将目光挪到街边暗巷。不知何时,那里站着一个白衣女人,打着一把同样洁白的油纸伞。
在黑夜与白伞的遮掩下,谁也看不清她的面庞。只是在她撑起伞的手臂上,依稀可见一道一匝长的黑色疤痕。见他直直注视这边,女人将伞压得更低,退隐到巷子里去。他不紧不慢地走向那边,不用深入便能看出,这是一处死胡同——却空无一人,仅有一把洁白的油纸伞被摆在地上。被撑开的伞还在轻轻摇晃,像是刚被放下来。
他并不呼唤,只默然环顾四周,脸上带着一丝浅笑。几分安然,几分黯然。
仰起头,皎洁月光的照耀下,鳞次栉比的屋檐之上,一只狐狸的剪影轻巧地掠过。
孤独地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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