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想到这里,苏子籍抿着唇,挥毫写了一篇悼友文。
等墨迹干了,略读了一遍,就连同着家书一起装好,从船舱里走出去。
野道人就在外面,显然知道苏子籍要去做什么,正要跟上,苏子籍微摇首:“我自己去见钦差,你留下。”
他这是去低头,又不是去示威,去见友好师长,带着野道人又算怎么回事。
说完,去找船长,要求靠近钦差船。
片刻,这艘船便靠近钦差船,得到允许,两船相连,苏子籍一撩袍,一个跨跃上了对面甲板,对甲兵一拱手:“我要求见钦差大人,麻烦哪位替我通禀一声。”
此时钦差船上,最大船舱中,崔兆全靠坐在垫了软垫榻上,表情冷淡听着下官的报告。
他并不习惯在海上这样行船,风平浪静还好,一旦遇到了些风浪,就会让他晕船,也因这样,有气无力的他,神色显的更冷硬一些,让禀告的官员有些心惊,更是谨慎了。
“钦差大人,本舰船回京,已无军械粮草,预计还有八日,就可抵京,不过可以在海东港、泸容港停息。”
崔兆全睁开眼,一挥手:“不必了,早日回京,向皇上缴旨,皇上等的已经心急了——还有什么事?”
“是——”官员无可奈何应着:“还有件事,苏子籍受命巡船……”
听到报告,细说了苏子籍去巡查了船只,要求以七品待遇给钱之栋,崔兆全这时倒精神了,不由冷笑一声:“倒会卖人情。”
官员闻音知雅意,迟疑了一下问:“要不要下官去阻止这事?毕竟只是巡船使,按说没有这权对钱之栋的事干涉,对他斥责,也是可以的。”
崔兆全没有趁势应下,而沉吟不语,只是望着木窗出神,半晌不说话,对苏子籍,他心情很复杂。
其实原本是极欣赏苏子籍,不然也不会曾想过招他为婿。
想到二人相处颇好时,苏子籍对自己也十分尊敬,现在闹成这样,崔兆全心里其实也明白,这确是自己欠妥了。
“苏子籍必是知道了那日内情,所以才会对我生出怨恨,十日也不肯拜见,换成是我,立了功,差点被自己人杀死,怕也难心平气和,回到从前。”
“只是,我也无错。”
崔兆全脸上毫无表情,儒家讲究慎独,意思指在独处无人监督时,自己根本心意是怎么样,这一自问,哪怕再来一次,自己或还会做出这样决定。
毕竟当日,并不知道山寨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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