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是假名。”
如此坦率倒是让钱太冲一怔,只听对方继续道:“在下与髡贼算是老相识了。髡贼恨之入骨。不得不如此。”
钱太冲当即表示理解,再次问及来意。
“先生今日为皇上召对,说了许多髡贼的内情。皇上的意思,大概先生也是明白的。”
“是,皇上似有伐髡之意。”钱太冲道,“髡贼如今已成朝廷心腹大患,只是朝廷诸公至今尚在懵懂之间,未曾看清大局!”
“先生说得不错。只是这伐髡之举,万万使不得!”
钱太冲不解:“即是心腹大患,为何使不得呢?髡贼盘踞两广,尽收两广钱粮人口,假以时日,其势愈强。朝廷若是一味姑息,将来髡贼岂不是势不可挡……”
“先生说得不错。只是官军伐髨十死无生!朝廷如今还有多少钱粮人马,能经得起如此挫败?精锐一失,流寇东虏趁势再起,朝廷又到何处去筹措钱粮,再练兵马?”
钱太冲一时语塞,以他的经历见识,自然无法说朝廷必胜。但是心理上还是很抵触官兵必败的结局。踌躇道:“不至于此吧?”
再一想,朝廷从王尊德兵败澄迈起到如今。四处生火,八方冒烟,不算小股流寇暴民,只中原的流寇、西南的土司、关外的建州,几乎无日不在打仗,还能剩下多少精兵。如果在广东战败,从各处抽调来的精锐折损一空,接下来的局面可想而知。
想到此处,他不禁呆住了,喃喃道:“伐髨是败,守御亦是败,如何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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