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说要换两把圈椅,恩海摆摆手表示不用。他自从经历过俘虏生活后,也没以前那么过分讲究了。此时伙计拿着一个青花瓷提梁壶和一个青花瓷盖碗儿过来。
照老规矩,壶里泡着的是君山银针。京师玉泉山的水因为水质偏硬,所以尽管茶馆里什么茶都有,可本地人还是以喝花茶为主。茶水价格高低不等,从一枚大子的碎末到一两银子的新茶都有。那掌柜的又命伙计从饽饽铺那边端了两碟子点心和一些干果,这才笑着躬身离开。
屏风外面,几个茶客正在说魏长生,这让恩海的耳朵就竖了起来。
“听说了没?魏三儿今儿在广和楼登台。”
“咦?不是不让他唱了吗,怎么还敢登台?”
“你那都去年的老黄历了,不让唱的是西秦腔,魏婉卿(魏长生排行第三,字婉卿)现在改唱昆曲了。”
“唔。那怎么着,晚上去广和楼?”
“当然啊!前天我还听他唱了出《铁莲花》呢,过瘾!”
此时茶馆内突然一阵喧哗,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贵客来了。恩海对长随道:“瞅瞅去。”
长随出去很快回来,对恩海道:“爷,是魏婉卿来了。”
要隔往常,恩海必然会出去和魏长生打个招呼聊几句;可他今天约了人,而且还是个熟人,所以只好耐心等着。
过不多时,屏风外人影晃动,一个身穿酱色长衫的健壮魁梧汉子被伙计带着走了过来。恩海也不起身,冲来客笑道:“今儿可晚了,都等你半天了。”
对方不苟言笑,只是拱了拱手道:“有事耽搁了。”
来人正是镶蓝旗的官保。原本脾性根本尿不到一块儿去的两人,因为在富尔丹城俘虏营的日子,算是结下了不错的交情。自从回到京师后,两人隔三差五的就凑到一起喝个茶。
“伙计,先给来碗烂肉面。”官保一屁股坐下,对伙计吩咐道。
“得嘞!爷您稍坐,一会儿就给您端过来。”
等伙计离开,恩海笑问道:“怎么?都忙成这样了,连口碗也顾不上吃?”
官保道:“一大早儿去兵部了。好家伙,从门口都排到东长安街了,饿的我前心贴后背。”说完就拿起块点心吃了起来。
恩海摇头笑道:“早让你节前去的,你就是不听。不说京营扩编,光说那五条大帆船和几百门大炮,多大的油水!啧啧,咱爷们儿跟和中堂没交情,要不也能混个好差事。”
两人闲聊了一会,伙计把面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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