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这个旗是所有喇嘛旗里最穷的一个。
“龚古尔老爷,我这才回家,你叫我‘英雄好汉’什么意思?我算什么英雄?只不过叫你给派去当箭丁受了一年的牛马罪!”
听了这话,龚古尔奸猾地笑了。就好像一个站在岗上寻找野物线索的猎人一样,他相信以自已机警的双眼,几眼就可以看到对方的骨子里。不过当他将目光在铁木尔和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扫了扫后,后脖梗子突然就冒出一股寒意,因为他突然感到自己更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。
等他仔细再一看,冷汗哗的就冒出来了。他突然注意到在场的人里除了铁木尔的父亲,其他人都是留着近乎光头的小寸头,根本没有辫子!
“你,你,你参加反贼了?”龚古尔壮着胆子,牙齿打着冷战说了出来。
“你胡说!他们才不是反贼,是北海军!”铁木尔瞪着对方,一字一句的说着。
“对对对!是北海军!北海军!”龚古尔突然笑着朝王连长躬了躬身,他已经看出来了,这个人才是领头的。
“敢问军爷此来何意?”
王连长走到龚古尔身前几步,板着脸道:“我们是北海军‘南下支队’派出的工作队,这一次,是来和蒙古老乡们交朋友来的。”
“交,交朋友?”龚古尔半天没琢磨过味儿来。
“对,走访牧民,跟大家谈谈心。我们北海军不是满清口中的妖魔鬼怪,我们来,是给牧民减负来了,以后再也不会有摊派的差役。”
铁木尔顺嘴补充了一句,他道:“以后天下人人平等!”
“哦!那好,那可是好事!天大的好事!”
贡郭尔愣了一下,突然微笑着将八字胡捋了一捋。对他说来,王连长的突然出现和他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,似乎构成了一个不可解的谜!
看来铁木尔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傻小子了!俗话说得好,不知道河多深,不能轻易下水。所以龚古尔和气的道:“噢!对不住,刚才是我说错了。王大人,您和您的手下都好好歇歇,晚上我请诸位吃饭,我倒很想听听北海军的情形。”
说罢,他便领着几个仆人走了。
在他们谈话时,因为铁木尔的粗鲁和没有礼貌的话语,担心的出了一身凉汗的父母,此刻回头来向铁木尔有几分责怪地摇了摇头。
失魂落魄的斯琴还是把水车拉回来了,她如同得了一场大病,全身虚脱,刚把拉车的牛卸下来,便迈着沉重的步子,向自己那座又破又黑的蒙古包走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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