獬难得附和王霁,点头道:“人之视己,如见其肺肝然。”
王霁感叹道:“等到书院全部重建起来,形势一定会好转起来。”
王霁抖了抖袖子,自嘲道:“我本山中客,平生多感慨。”
那女子问道:“写文章抨击醇儒陈淳安的那个家伙,如今下场如何了?”
文庙禁绝山水邸报五年,但是山巅修士之间,自有秘密传递各种消息的仙家手段。
王霁冷笑道:“不如何,小日子好得很呐,拥趸茫茫多,个个都诚心诚意将其视为一洲文胆、儒家良心,可劲儿嚷了好些年,要让这位官府书院的山长,去当七十二书院之一的山长,不然就是中土文庙几大文脉,暗中联手排挤此人。所以那叫一个稳坐钓鱼台。”
年轻人看着某些老人的诗词文章,字里行间,充斥腐朽气。而有些老人看着年轻人,朝气,激进,就会脸上笑着,眼神阴沉,视为叛逆贼子一般。
当一个老人气量狭小,小肚鸡肠,心扉闭塞而不自知,那么他看待年轻人身上的那种朝气勃勃,那种岁月给予年轻人的犯错余地,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伤害。哪怕年轻人没有说话,就都是错的。
年轻人,会不理解那些老人为何如此轻易失望。
老家伙,则冷眼看着那些年轻人从希望到失望。
一场大战落幕,山上的年轻人,死了太多太多。
很多老家伙,还是在冷笑。看见了,只当没看见。
徐獬扯了扯嘴角,讥讽道:“听刘聚宝说过几句,郁氏老祖原本想要撤掉此人王朝书院山主职务,只是如此一闹,反而不好动他了,担心让亚圣一脉在内几大道统都难做人。何况撤了山长一职又如何,此人只会更加沾沾自得,良心大安。说不定正在眼巴巴等着郁氏老祖动他,好再挣一份泼天清誉。”
王霁瞥了眼徐獬,这家伙今儿言语倒是不少,稀罕事。
那流霞洲女子唏嘘不已,“这个世道,总觉得哪里不对,可又说不上来。”
徐獬沉声道:“这个天下,绣虎这样的读书人,太少!”
王霁黯然道:“不是太少,是没了啊。”
————
太平山遗址。
破败不堪的山门口处,牌坊早已倒塌,一袭青衫飘然落地,撕了面皮,恢复真容。
他蹲下身,轻轻按住一块碎石,依稀可见些许字迹。
摘下养剑葫,倒完了一壶酒。
起身后,年轻人身形重新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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