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郎李鼎玉唏嘘半晌,四下聚拢过来的十几名实学举子嗅着空气中略显刺鼻的硫磺味儿,更是对李惟俭仰慕不已。
以实学造物封爵,李惟俭如今可是这帮实学举人的榜样。谁不想也如李财神一般,只凭着实学本事就搏出个封妻荫子来?
忽而有人问道:“今日怎地不见李郎中?”
李鼎玉便道:“李郎中早前打发人知会过,说是昨儿夜里偶感风寒,这会子身子不甚爽利,今儿就不来了。”
那人紧忙颔首道:“李郎中这月余亲力亲为,的确太过操劳了。李副郎,郎中大人怕是不日便要返京了吧?”
那李鼎玉笑道:“也就这一二日便要回返,那炼钢炉还需李郎中督造,旁人不明就里,便是依着葫芦画瓢,只怕也不知其所以然啊。”
说话间李鼎玉目光瞥向远处一处小院,那是新近方才完工的宅院。
刻下宅院外有人快步而来,却是丁如松提了个包袱进了小院儿,略略隔窗往内中瞥了一眼,但见纱幕后人影攒动,丁如松顿时停在门前,低声招呼道:“老爷,家中送来了一件儿大氅,说是傅姨娘方才给老爷缝制的。”
内中窸窸窣窣,继而传来李惟俭的声音:“知道了。”
丁如松硬着头皮道:“来人还送来了口信儿,说是九月初三林盐司没了。”
内中窸窸窣窣,又是好半晌没应声。过得须臾,门开了一条缝隙,素白的手抓了包袱进去,霎时间就关了门。
就听李惟俭自内中说道:“与李副郎、两位主事言语一声,本官今晚在乐亭城中设宴,明日启程返京。”
“是。”丁如松如蒙大赦,紧忙快步而去。
内中熏笼烟气袅袅,将冰片的香气逸散得满室皆香。李惟俭敞着怀靠坐床榻上,略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汗珠,随即蹙起眉头来。那裹了被子的碧桐快步回返,踢落鞋子,被子展开旋即便将李惟俭半身笼罩。
方才伺候了几下便被李惟俭止住:“罢了,老爷我这会子兴致没了,你自去擦洗吧。”
碧桐极为乖顺地应了一声,眼见李惟俭的不悦并非冲着自己,这才窸窸窣窣穿了衣裳,去到外间擦拭。
李惟俭心下胡乱思忖,得知林如海四旬,按说名分早已定下,他理应悲伤,奈何林如海沉疴绵延,熬了足足小一年光景方才故去。这会子李惟俭早有准备,倒并不如何悲伤,只是叹息之余,心下极为担忧黛玉。
也不知那小小的人儿可曾吃得下、睡得着,更不知失恃失怙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