剿我。”
“不来剿你难道不好?刚好休养生息,边军都没你打仗这么勤。”
啥部队能一年哐哐打十几场全员出动的大战。
总这么打下去,他们会变成一群疯子,走到哪里把战争和杀戮带到哪里的疯子。
“但如此一来,王嘉胤的压力就太大了。”
刘承宗在狮子沟的山崖上急得咬指甲,他问道:“先生,你觉得待六哨回营,我去固原怎么样?”
“固原?”
杨鼎瑞并未立即作出回答。
风从河湾谷地吹过,遍地野草随风摆动,二人并肩坐在荒芜旱作梯田的土垄上,看山谷绿树繁茂、落日西坠,烧红半边天。
他问道:“狮子,值此乱世,你手握雄兵,于吏民秋毫无犯,今后究竟是何打算?”
刘承宗非常理所应当地摇摇头:“天下将倾,本不该如此,我想把它板正了。”
一个叛军首领说出这话,原本该引人发笑。
可他的话却令杨鼎瑞笑不出来,因为他们的因果关系并非是,叛军层出而天下将顷,反而是天下将顷才叛军涌现。
从南到北、从东到西,没有一省不抗税、哗变、叛乱、造反的,旋起旋灭,却也按下葫芦起了瓢。
狮子营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。
杨鼎瑞说:“你板不正。”
“单是今年,陕北旱灾稍轻,但旱灾蔓延向关中山西,山东及北直隶大涝,湖广黄州府闹旱,江西福建与广东大涝,两省中间还夹着闹旱的潮州府,如今年景,如何板正?”
刘承宗转头满目震惊,这人在陕北狮子湾里足不出户,却对天下灾情如此了解?
随后稍稍细想,他又释然。
他能看见贺人龙能看见的军报,杨鼎瑞和父亲也能看见延安府的官报,甚至级别还比他高呢。
因此他笑道:“先生身负雄才,为何对世道如此失望?”
“这世道不该失望?你都不知道我任职延安府那几年,让别人失望了多少次,总是让别人失望,我自己也很失望啊。”
杨鼎瑞摇头道:“哪里有什么雄才,什么事都办不了。”
“我看未必,旱灾就算再闹,就算闹个十年八年,就算水旱蝗疫都来一遍,还是有人能活下来,有人活着,世道就总有板正的那天。”
刘承宗对今后面对的困难非常清楚,但内心并不气馁:“没准二十年后是个我们都没听过的人做了皇帝,这不可能发生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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