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做好防御,敌军要发动总攻了。”
片刻之后,敌阵人喊马嘶,一个又一个骑兵队向军阵正面奔来,他们更加激进,三眼铳、鸟铳贴近至军阵十步之内打放,不计代价地向正面展开强攻。
随后,硝烟边沿有骑兵下马,距二三十步,以弓箭与军阵对射,只打最外侧持长矛的辅兵。
一时间双方伤亡激增,关宁兵才拉弓射倒一名辅兵,紧跟着就被辅兵身后的战兵用强弓放倒,甚至有可能被鸟铳手直接击毙。
即便辅兵看身侧袍泽一个接一个倒下,他们仍不敢逃跑,沉下身子持矛守御。
有些辅兵是来自宁夏和固原的边军,还有些辅兵曾经为上天猴的部下,那些人至今都没办法长时间穿戴甲胄,但他们的纪律甚至要强于边军。
实际上他们和关宁军的兵力来源更加相似,他们都经历过,没组织没能力的乌合之众如何被敌人如割草般大肆砍杀。
也经历过如何用纪律与组织,与强敌对搏并取得胜利。
他们知道军阵意味着什么,在军阵里人会死,运气很坏的人会死;但当失去军阵,只有运气很好的人才能活下来。
他们持丈五长矛稳稳站在军阵边沿,等待着硝烟里冲出大量持刀矛的骑兵,只要再守住一次,敌军的这一波进攻就结束了。
狮子营都习惯了关宁军这三板斧。
不过这一次,冲破硝烟的关宁兵真敢往上撞。
硝烟渐散,战马被抽得不住嘶鸣,持刀枪的马队呈却月状,用刀枪驱赶着上百匹战马,视打来铅子炮子如无物,奔踏叫喊着冲向狮子营本阵。
战马像一道巨大的潮水,排山倒海般涌来,在正面阵线战辅兵的视野里,仿佛天地都在颤抖。
曹耀和高显都瞪大惊恐的眼睛发出叫喊,八门狮子炮齐齐开火,战场另一端的杨耀同样像疯了一般,率马队疾袭敌军腹背。
可是没有人理会他。
战马摧折长杆,随即毙倒,更多战马越过尸首冲入阵线,鸟铳手倒提火枪轮砸不停,或干脆抽出刀来贴身宰马。
而在轰踏而来的马群之后,一个又一个骑兵队向军阵缺口冲锋而来,延绥镇西路副总兵曹文诏位于最前,然后是他的侄子与其他将军,再然后才是普通马兵。
刘承宗在土山上转头,扬臂自后向前,命令后阵军士向前压去,他从红旗背上抽出雁翅刀,跳下土山率队压阵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疯狂。
“关宁军,我来收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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