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别人养着,这份恩情凭他的本事已经很难回报了,如今粮价涨到这么高,他再吃人家仨月粮,花销都够买条命了,他还不起。
李善人几番挽留,没留住,知道他要往外闯生计,又给他拿了二两银子、几斤干粮做盘缠,这才放他离家。
黄澄笑道:“临走李善人还说,这会难,出去闯闯也好,闯不下去就回去,家里有饭,所以大帅可以不给我口粮,我是替别人来借口粮,我可以再想办法。”
刘承宗缓缓点头,笑道:“这李善人,对你还真不错。”
“是啊。”黄澄点头道:“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善名,他是童生,有学问,总说怕不管我,下去了我达达埋怨他。”
刘承宗一笑,黄澄心里本来那点藏起来的紧张也就散了,学着道:“东家,我给你卖力半辈子,你咋就不管我家澄娃死活嘛?”
不过他这句话,并没有把刘承宗逗笑,恰恰相反,刘承宗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:“在你们那,大户人家地主东家都这样救济百姓,没有为富不仁的?”
“那哪儿能没有嘛,哪里都有善人,哪里也都有恶人,但我没见过。”黄澄摇摇头道:“人家都在堡子围子里,甚至都不愿来欺负我。”
刘承宗对这句话没有很特别的反应,他只是在估量向东用兵的难度,当他从黄澄这知道所有自己想知道的消息,便让人把黄澄带到府中粥房吃饭。
刘承祖摇头道:“若当地如此,倒是难办。”
刘承宗笑道:“兄长说的是哪里难办?”
“哪里都不好办啊。”刘承祖对弟弟的轻松感到不解:“莪听他说,东边地主不多,劫富济贫还会错伤好人……”
刘承祖没说完,就被刘承宗摆手打断:“哥,我们不是在陕北转战的流寇,这不是劫富济贫了。”
刘承祖没说话,示意他接着说下去。
“首先,把河湟所有地主抢光,能不能解决我们的口粮问题?”
刘承祖先是疑惑,而后仔细思索,最后道:“总能让我们撑到明年秋收。”
对于这个答案,刘承宗不置可否,只是继续问道:“那么如果还要把粮食分给百姓呢?分给百姓,又如何保证秋收的粮够撑到后年秋天?河湟的问题可不是我们没粮。”
他两手一摊道:“今年风调雨顺,朝廷闭锁关防只是外面的粮进不来,河湟产粮没有变化,问题出在我们。”
陈师文说过,河湟有汉番蒙百姓五十万,今年这里的产粮没有太大变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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