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仲景治伤寒的大青龙汤喝一下。
吐脓血了,张仲景的升麻鳖甲汤喝着解个毒,解不了就加大雄黄用量。
寸脉且沉且迟,也就是脉搏微弱,心脏接近停跳,要休克了,赶紧猛灌张仲景《伤寒论》里的麻黄升麻汤吊个命。
至于说医书上写的,喝多了对身体不好,乏力、浮肿、脸发黄啥的,直接忽略不看,先保住命再说。
经过他们兄弟俩这么一治,患病军户军余的死亡率下降很明显,至少很多脉象微弱濒死的军户被拉回了生死线,原本三天就死了,现在七天了还能在地上扭曲挣扎,疼得直哼哼。
但人们对瘟疫依然恐惧,因为暂时没得病的人,也不接触别人,却还是在成片成片的染病。
随后,他们发现靠近城中军器局火药坊的二十多个军匠军户,都没有受到感染。
别的地都尸横遍野,家家披麻戴孝了,他们倒好,屁事没有,甚至还发展起副业,开始搁军器局里做棺材、织麻布、编花圈儿、贴哭丧棒了。
问是咋回事,他们也不知道,既接触过老鼠,也接触过病人,就是命硬,诶,没事儿!
正当潼关卫即将恢复秩序,甚至探究到军匠不受瘟疫侵袭的秘密时,元帅府魏迁儿的前锋部队逼近潼关。
一时间刚刚看见生的希望,潼关上下齐心协力塑造出的秩序轰然倒塌——他们能挣扎活命就已拼尽全力,根本不可能再应付另一场战争。
偏偏潼关又是如此重要,它不仅仅囤积了巨量粮草,更重要的是,它是天下东西的大门。
一旦被叛军打过潼关,同样遭受瘟疫肆虐的河南府不可抵挡,除此之外无险可守,兵强马壮的西兵向北能直逼京师,向东可横扫山东,向南更可威胁凤阳。
阻止此事发生,是潼关卫世受国恩世袭武职的责任。
这个节骨眼上,为了拦住元帅府叛军,潼关卫的武力巅峰、早就病倒在榻上的指挥使张尔猷挣扎披挂。
他命家人牵马,取来战刀弓矢,率领三百患病旗军在关上向紫禁城含泪叩首,随即出关。
一日之内三战三败,仅剩旗军四十在张尔猷的率领下侥幸逃过元帅军追捕,返回潼关卫。
阵亡旗军以性命为祭,将瘟疫的灾祸,重重砸在魏迁儿的脑门儿上。
曾在关中三日横扫四万明军的元帅府精锐,脚步停驻,遇潼则止。
悲怆的惨败创造战略上的伟大胜利,潼关卫的旗军有心庆祝,却不知庆从何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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